清晨的第一縷陽光,柔和地照進臥室。鳥鳴聲聲,融合在溪水的流淌聲中。如果花開有聲,一定是她們在喚醒我。你看,迷迭香的濃郁,薄荷的清涼,洋桔梗的粉嫩,紫陽花的嬌羞,繡球花旋轉的舞步,她們的香氣有一種觸角,無形中如風拉扯我的衣裙,她們有自己的聲音,喚我前來。
前年冬天的紫玉蘭,今年三月開花后,這個月又一次莫名綻放,不知預示著什么,但愿有驚喜。這里,玫瑰花的嫣然一笑,金錢葉的治愈系溫柔,爬藤類凌宵花的枝枝蔓蔓,為什么詩中說不學攀援的凌宵花,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大樹,爬藤類植物,曲折柔韌,婉轉迂回,委屈求全,進退自如,原來從一株植物身上,可以學到好多做人的哲理呢。
花灑下的水柱,灑向她們的同時,對自己的內心,也是一場治愈凈化之儀,再潑一瓢清水,把磚雕鑲嵌著的青石板潑灑得清白若骨,那個當地書法大家的“彼岸下午茶”的刻印,越發清晰可見。洗衣用的大石槽,青石上雕刻:掬水月在手;故鄉家園的朽木,是爺爺當年的長板凳,那可是百年的舊物了,對應了:弄花香滿衣。沏一壺鳳凰單樅,來自好友的茶香撲面而來,昨天剛剛網購的《京都山居生活》,看他人的播種,澆水,勞作,收獲,對應眼前的新綠,相視一笑,閑花照水。二月的初芽,四月的芳華,始于播種,終于凋零,循環往復,生生不息。寫作和園藝,創造和享受,勞動和冥想,入世又出世。這一刻,迷離的雙眼,端詳著眼前這些植物的靜謐與豐饒,對應著女人的豐饒與靜謐,一種同質同感的通靈氣息,溫柔相待,惺惺相惜。
最后的花開,一定是自己燦笑的樣子。在這個盛夏的清晨,寫在這里,感嘆世間的四季有序,女子有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