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珞丹:我沒有天賦,但我也能更好。北京的王府井地鐵站,四處張貼著她為NIKE拍攝的廣告,照片中王珞丹素面朝天,一臉堅定,全神貫注地練習一舞蹈動作。
人們往往認為演員這個職業很光鮮亮麗,需要展現最完美的一面給觀眾。但看到王珞丹分享自己學習舞蹈經歷的人們,原來即使是最優秀的人也會遇到自己的短板。很多人抱怨自己沒有天賦時,就放棄努力了,但如果不去嘗試,你怎么知道你不能?
文/王珞丹
小學同桌曾跟我聊起太陽多好,我隨手畫了一個圓圈,用鉛筆勾勒出一個完整的圓形。
確實,那個圓是正圓。我用圓規測量過,它完美無瑕。
這件事像烈日一樣打擊了我。我發現世界并不公平,有些人從小就能聽出音高差別,而一些節奏連概念都沒掌握。
我非常希望有天賦,最好是舞蹈的天賦。
6歲那年,我第一次站在舞蹈室中央。媽媽送進門,看了一眼,那一眼含義豐富,她希望孩子在上學前成為知書達理、跳得棒棒的姑娘。如果不好好跳,就晚上吃素菜看新聞聯播后睡覺懂嗎?
我懂了,所以當時步伐沉重。老師教我們做平轉,小朋友們都能按照軌跡旋轉,只有我轉得亂七八糟。當時教室里十幾位同學笑彎腰,這“笑聲”摧毀了我的對天賦幻想,從此6歲起,我明白只要涉足舞蹈,就會聽到嘲笑的聲音。那一年,我放棄學習跳舞。
17歲考上了北京電影學院。在藝考展示中,大部分女生選擇了舞蹈——芭蕾、民族、古典或爵士、街舞。我卻唱了一首搖滾曲,讓自己覺得酷炫一次。在一次匯報演出中,一位學姐在臺上表演雙人《牛背搖籃》,魅力四射。我羨慕那些能夠跳動身體的人,而不是畫圖或背誦小說,不是我羨慕這些才華橫溢之輩,而是在于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魅力和青春氣息,如流傳整個青春期的情感紐帶。
二十多年過去了,現在生活中的每一刻都是挑戰。你可能會問,在工作機會來臨時,我又站在排練廳里,因為選擇而非必須。這次嘗試證明,即便毫無才能,也無法克服對某事物深深渴望。一再嘗試,卻仍舊難以掌握——滿堂寂靜中笨拙的身影與沉重呼吸似乎告訴所有人表演結束。但為什么要結束?為什么不再繼續嘗試?
汗水沿著臉頰滴落,這比穿著禮服下鎂光燈照耀下的自己還讓心情開心。一個月訓練后,我自然融入整個團隊。你問現在是否已經是個專業級別的舞者?并非如此,還會有身體協調性不足和跟不上的時候。但是我與隊友一起微笑,我們之間充滿汗水與緊張,為我們的努力感到驕傲。這是我最大快樂的是,不顧他人的評判勇敢站立于群體之中展現自我,是最大的成就之一。不論每個人如何,都無法成為其他人的優秀版本至少,我們可以成為更好的自已。而且,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成為另一個人所追求卓越的地方。而至少,我們可以成為更好的那個自分開始之前一直在尋找答案的地方。